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邱晨辉

　　继24位国际知名医学专家在权威医学杂志《柳叶刀》联合发声驳斥新冠病毒“中国实验室起源论”后，又有21名国际权威科学家联合撰文驳斥了“中国实验室起源论”，继续声援中国。

　　8月19日，来自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和地区的21位科学家在《细胞》杂志发表关于新冠病毒起源的评论文章，其中再次反驳了新冠病毒是从中国武汉病毒所实验室泄露的观点，指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早期新冠病毒肺炎病例与武汉病毒所有任何联系，也没有证据表明该所在大流行前拥有或研究过新冠病毒的祖细胞”。

　　截至目前，人们对新冠病毒起源主要存在两个争论：“实验室泄露”和人畜共患起源。21位科学家此次撰文认为，目前动物跨种传播是新冠病毒最可能的来源，如果不能通力合作全面调查人畜共患的起源，将对未来全世界应对其他大流行产生不利影响。

　　病毒不可能源自中国实验室

　　文章首先提到，历史上，除了1977年的A/H1N1大流行可能源于大规模的疫苗挑战试验外，还没有研究活动导致人类流行病或大流行的记录。因为实验室相对于自然起源，更容易被发现和控制。

　　文章第一作者兼通讯作者、澳大利亚悉尼大学的Edward Holmes与合作者指出，以前没有任何流行病是由新型病毒的逃逸引起的，也没有数据表明在新冠肺炎大流行之前，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正在研究新冠病毒或任何足以成为其祖先的病毒。武汉病毒所常规操作的病毒基因组测序不需要细胞培养，风险可以忽略不计。

　　同时，在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间，研究人员对早期病例进行了广泛的接触者追踪，但没有任何与武汉病毒研究所的实验室工作人员有关的病例。2020年3月，武汉病毒所研究员石正丽实验室被检测为新冠病毒血清阴性。

　　此外，武汉病毒研究所拥有的来自蝙蝠的样本目录，其基因与新冠病毒不同。这些病毒是通过在VeroE6细胞中连续扩增，从蝙蝠粪便样本中分离出来的，而这个过程一直导致新冠病毒的Furin裂解位点的丢失。因此，这些技术极不可能分离出具有完整的Furin序列的新冠病毒祖先病毒。

　　文章提到，冠状病毒功能增益研究，需要利用既定的SARS相关冠状病毒基因组骨架，或者至少是先前通过测序确定的病毒。然而，过去在武汉病毒研究所实验研究使用的，是与新冠病毒无关的基因骨架。

　　21位科学家因此认为，在任何所谓的实验室逃逸的情况下，新冠病毒都必须在大流行之前出现在实验室中，然而，没有证据支持这种说法，实验室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作为新冠病毒前体的序列。

　　此外，常用的实验室动物的低致病性，以及缺乏与啮齿动物适应性相关的基因组标记都表明，新冠病毒极不可能是实验室工作人员在病毒实验过程中获得。

　　更多证据支持人畜共患起源

　　文章还审查了支持新冠病毒人畜共患起源的证据。21位科学家认为，以前的人类冠状病毒都是人畜共患起源，同时绝大多数感染人类的病毒也都是人畜共患起源。

　　事实上，新冠病毒的出现也具有此前出现的人畜共患事件的特征。比如，它与2003年的非典冠状病毒有明显的相似之处。这两种冠状病毒出现事件，都与市场销售活体动物和相关物种有关，特别是果子狸和浣熊犬。

　　截至目前，在东南亚多地，科学家已经在蝙蝠和穿山甲中发现了与新冠病毒密切相关的病毒，包括中国、泰国、柬埔寨和日本，有血清学证据表明，穿山甲病毒感染超过10年。

　　然而，新冠病毒与最接近的动物病毒之间还存在着明显的进化差距。比如，武汉病毒所收集的蝙蝠病毒RaTG13，与新冠病毒参考序列的遗传距离约为4%，即1150个突变，相当于几十年的进化分歧。

　　这些数据表明，RaTG13不是新冠病毒的祖先。

　　科学家认为，到目前为止，尽管还没有发现新冠病毒的蝙蝠宿主或中间动物宿主，但最初的跨物种传播事件很可能没有被发现，这可能是因为尚未对正确的动物物种或种群进行采样，或者新冠病毒的始祖病毒处于低流行状态。

　　文章提到，“人们很可能不会发现最初的跨物种传播事件。因为大多数新冠病毒指数病例感染，不会导致持续的传播，只有动物到人类的溢出导致重大暴发。”

　　纵观历史，许多著名的人类病原体，包括埃博拉病毒、丙型肝炎病毒、脊髓灰质炎病毒以及冠状病毒HCoV-HKU1和HCoV-NL63，它们的动物源头都没有确定。

　　至于非典，研究人员也是花了十多年时间才发现与非典病毒相似度超过95%、且使用人ACE2作为受体的蝙蝠病毒，从而锁定了其可能的蝙蝠起源。

　　科学家因此总结道，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新冠病毒来源于中国的实验室，没有证据表明任何早期病例与武汉病毒研究所有任何联系；也没有证据表明武汉病毒研究所在大流行之前拥有新冠病毒的原体或对其进行研究，不过有大量的科学证据支持新冠病毒的人畜共患起源。